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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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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夫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不敢置信地說道:“安妮什麽時候……怎麽會?這麽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接受過我的催——”

凱瑟琳夫人捂住了嘴,差點把她的小心思暴露在了外甥的面前, 又怕他覺得自己和安妮都是有備而來, 反而傷害了他們來之不易的感情。

可達西只是微微一笑, 他的目光絲毫沒有從床上人的睡顏上移開:“姨媽,我明白你的意思。”

凱瑟琳夫人被戳穿, 有些尷尬地俯身為安妮掖了掖被子。

達西的眼神閃了一閃,他忽然想起了剛才在樹下和安妮告白時, 她和他說的話。

紅醋栗也許是甜的、也許是酸的, 可是安妮在意的從來不是它的口味。

“也許我明知道自己對紅醋栗過敏, 也可能會因此死去……”

過敏?死去?

達西忽然一陣心慌,將手伸了出去,輕輕撫上了她的嘴唇。在感受到那灼熱又平緩的呼吸時,才松了口氣。

為什麽她會這樣說?

凱瑟琳夫人見達西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妮,眼神裏滿是愛意和癡迷, 便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將這個空間交給他們。

——即便安妮暈倒了, 或許聽不到他們的話。

凱瑟琳夫人掖了掖裙角,輕手輕腳地想要離開,卻忽然被達西喊住了。

“姨媽,我有一個疑惑, 請您務必要回答我。”達西轉過頭看向凱瑟琳夫人, “安妮對紅醋栗過敏嗎?”

“紅醋栗?”凱瑟琳夫人被這突兀的問題問得一楞,“不,她對紅醋栗從來都不過敏……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對紅醋栗過敏的人?她是吃了紅醋栗才這樣的嗎?”

達西皺起了眉頭, 疑惑地搖了搖頭。

凱瑟琳夫人莫名其妙,見達西又陷入了沈默,便貼心地說道:“我讓醫生隨時在莊園裏待命,莊園裏有什麽事情你盡管可以跟我說。你和安妮既然已經……你明白我的態度,我不會反對的。”

“謝謝您,姨媽,謝謝。”達西有些哽住了,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此時暈倒的不僅是他的深愛之人,更是凱瑟琳夫人的骨肉。可她卻表現地比自己要更冷靜,甚至還要主動來安慰自己。

凱瑟琳夫人只是點了點頭,她再次擡起了腳步,朝外面走去。在伸手開門時,她忽然停止了動作:“我讓廚房準備一些粥點,隨時都可以吃……你也吃一點。”

達西點了點頭。

凱瑟琳夫人扭頭看著那沈睡的女孩和她身邊守護著不肯離去的紳士,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安妮的暈倒,她竟然沒有那麽多年之前的驚慌失措。

也許是達西的表白讓她這個做母親和姨媽的,像是完成了一個心願,喜悅沖淡了擔憂;也許這些年,安妮給了她太多的放心和安全感,她也不再像當初一樣孤立無援。

可是,不僅如此,凱瑟琳夫人有一個預感,安妮不會輕易離開、等她回來時,一切都會是最好的結果。

有那麽多愛捆綁住了她,她怎麽能離開他們?

凱瑟琳夫人離開了安妮的房間。關門聲剛一響起,達西忽然就扭頭朝一個方向望去:“是你嗎?”

安妮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想要撐住身後的櫃子,手卻從那櫃子上穿了過去。

達西沒有得到回答,房間裏寂靜無聲,只有床上暈倒之人的呼吸聲。

達西緊抿著嘴唇,雙手無力地捂住了臉和眼睛。

在其他人的面前,他不能表現出自己的脆弱——是的,他竟然敢於承認自己的“脆弱”了。

任何一個人,假使經歷了他經歷的事情,都會覺得無力和迷茫。

當他看到從莊園裏跌跌撞撞跑來的女孩,內心的震驚和喜悅立刻讓他幾乎無法思考——她就這樣朝自己跑來了,帶著晨間的霧氣、初升的太陽照耀著她的每一寸皮膚,連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他將她裹在了自己的外套裏,嬌小得就像一只貓、一朵花,整個人完完全全沾上了自己的氣息。

他用全部的理智控制自己不要擁抱她、不要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不要親吻她柔嫩的臉頰、眼睛、鼻子、嘴唇……冰涼的晨意讓他的躁動勉強冷卻。

他說起了遠在倫敦的事情,那是她最在乎的事情。

那個和安妮曾經最信任的艾倫·愛傑頓倒了大黴,他對於安妮的掠奪之意讓達西痛恨、甚至感到受到了侵犯和挑釁。

他的醜聞讓達西的心底竟然黑暗地升起了一絲竊喜。

達西盡力讓自己顯得客觀又冷靜——一點也不幸災樂禍。

他握住了她的手,第一次超過了兩分鐘。

曾經多次的試探,讓安妮或是若無其事地縮回了她的烏龜殼,或是很快就如同觸電一般甩開了他的手……達西每次都在心底暗暗地用心跳的頻率計算肌膚交疊的時間。

‘完全是一個變/態!’達西在心底這樣唾棄自己。

可他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去靠近、觸碰,也許他所有的自制力都用於和她保持距離了。

他終於將告白的心聲說出了口,將審判的權力交給了眼前的“法官”。他用大衣將兩人都圍困在了只有兩個人的世界,逼問出了“法官”的答案。

法官說:是的。

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一個輕微的聲響。像是巨石裂開了一條縫、像是玫瑰花開放、又像是一條即將渴死的魚兒忽然掉入了溪水之中……

可沒能等他將嘴唇貼在她那如同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上,她暈倒了,將他從濃郁的玫瑰芳香中驟然抽離了出來。

“你真是一個審判者,”達西喃喃地說道,“你將我領入了天堂,又一瞬間將我打入了地獄……親愛的,你能聽到我的控訴嗎?”

達西雙手握緊了安妮的手,就像在朝露中告白時那樣,放到了唇邊。

他的嘴唇比她的皮膚還要蒼白。

在他吻上的一瞬間,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我能聽到。”

說完,安妮捂住了自己的嘴,哪怕根本沒有人能看見她。

“安妮?安妮!是你嗎?”達西欣喜若狂,不可置信地擡起了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不,那裏什麽也沒有,只是一朵玫瑰花,亭亭玉立地養在了細長的花瓶裏。

安妮遲遲沒有做聲。

老實說,她完全懵了。她不知道這樣離魂的狀態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她能確定一點——這不正常!!!

這當然不是廢話,她來到了這個世界,本身就已經是一個超自然的存在了。可是,她曾經也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其他人和她有一樣的經歷?靈魂真的可以脫離自己的肉體,穿梭時間和空間,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嗎?

她懷疑自己是掉入了夢境,可究竟哪個是夢境?難道上一輩子發生的事情才是夢境?

——她真的經歷過“靈魂穿越”嗎?還是說,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這一次突然的靈魂脫離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無論是“上一輩子”、還是這輩子。

可是,她為什麽能有這樣的經歷?她憑什麽會有這樣的經歷?

所有人都不能聽到她靈魂的聲音,除了達西。

“……是我,達西。”安妮終於糾結了半晌後,開口了。

達西的眼神中驟然爆發出無盡的喜悅。

安妮有些被他的眼神灼燒到了,可一旦開口,就沒有後退的餘地。安妮“飄”到了達西的身邊,見他仍然看著剛才的方向,立刻開口道:

“我在這裏!”

達西立刻轉過頭來,卻只看到一根床柱。

“你能聽到我說話?可是卻看不到我?”

“是你的靈魂在跟我說話嗎?”

“沒錯,我猜是這樣……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剛才好像媽媽都沒有聽到我的聲音。”

達西的臉色忽然柔和了下來,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填滿了他的心頭。

“你是為我而來的,我確信。”達西喃喃道,“否則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凱瑟琳夫人與你骨肉相連,卻也不能觸碰到你的靈魂,我與你毫無血緣關系,可是——”

“什麽毫無血緣?你可是我的表哥。”安妮說著,語氣卻低沈了下來——她再一次不理智了,她明知道這樣不對,卻還是沒能抵擋靈魂和情感的沖動。

難道這次離魂就是上帝對她的懲罰嗎?

明知道不對,明知道會釀成大禍,可她還是……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安妮只想殺到上帝面前,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玩/弄自己。

讓她愛上了這個人,卻在一個不合適的軀體裏。

“是上帝在懲罰我嗎?達西。因為我明知道不應該和你——我的表兄在一起,好吧,我也在無數次給自己找理由和借口。沒錯,這是幾百年、上千年以來的‘習俗’,可是,我既然知道這不應該,血緣會毀了我未來的……”

“孩子”這個詞語在她的嘴裏打了一個滾,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可沖動卻讓我第一次抱著僥幸心理,向自己的內心臣服、也向你……臣服了。”

安妮苦笑道:“如果這真的是上帝的懲罰,他又為什麽讓我來到這兒,為什麽要我……愛上你?”

他臉色未變,心底卻掀起了巨浪滔天。

安妮那自我剖析一般的表白,讓他忽然間被濃烈的情感所擊中。

可是,他忽然反應過來,安妮從始至終對他和這段婚約的抵抗,其實來源於對血緣的在意。

在達西看來,這是十分匪夷所思的。表親之間的姻緣再常見不過了,尤其是在皇室之間,這是締結聯系、鞏固勢力的最直截了當的方法……為什麽安妮篤定那一定是錯誤的?

難道她曾經看過相關的書籍,才讓她這樣想?

達西認為這很有可能,安妮本就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而她看過的書也很雜,涉獵的範圍比自己還廣。

可是,這個料想很快就被他自己推倒了。

那又如何解釋她的靈魂離體?如果是達西發現自己身處她的狀況,一定不會這麽淡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疑惑的種子在他的心底埋下。

“安妮,這不是上帝的懲罰,我和你的愛情怎麽能夠是一種懲罰呢?它是最美妙的東西……假使真的有上帝,那麽,我將虔誠地跪在他的面前,感謝他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

安妮有一種流淚的沖動,可是,那覆雜的情緒卻凝聚於她的胸口。她沒有軀體,沒有眼淚。

達西聽著耳邊傳來的呼吸聲,忽而渾身一顫。

他想起自己在游學時,曾經窺探到一個秘密,一個凱瑟琳夫人或許都已經遺忘的秘密。

他從來沒有將這個事情說出來,因為那牽扯了上一輩的利益和恩怨,在獲得安妮的信任和愛之前,他寧願那個謊言將他們聯結在一起——

就算他們不能成為戀人,至少,他有理由和立場站在她的身邊,對她的追求者們虎視眈眈。

達西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由地握緊拳頭。

他為什麽不早一點說清楚?反而讓這個虛假的理由將他們兩個越推越遠?

“安妮,也許你對紅醋栗根本就不過敏。”達西的聲音有些古怪。

“什麽?”安妮一時間沒有聽懂。

達西沒有解釋,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雖然我暫時不明白怎樣把你帶回來……可是,至少,我有方向了。”

說著,達西扭頭看向了窗臺下趴著的芬裏爾。

它已經醒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達西的方向。

‘不,他看著的是安妮。’達西想。

達西將自己處理事務的地點轉移到了安妮的房間,他拒絕一切仆人的靠近,醫生好心地充當了信鴿的角色,替他將信件送出去,又將一打又一打的材料送了進來。

達西坐在了窗邊的小沙發上,安妮曾經無數次在這裏處理事務。

他又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了他的對面,並在桌上放了一杯茶——就好像真的有人坐在那裏一樣。

每一餐,他都要人送了兩份進來,一份放在他的面前,一份放在了那張椅子前。

他當然只吃了一份,而另一份,又會被仆人原封不動地收走。

奸猾的幫廚見狀,便偷懶故意沒有重新做新的,將前一天送出來的餐食再一次送了回去。

達西先生勃然大怒,立刻將他逐出了莊園。

——這是第一次,達西先生完全沒有詢問雷諾茲太太的意見,做主處理了一個仆人。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莊園上下陷入了莫名的、詭異的恐慌——達西先生為了德·包爾小姐瘋了嗎???

仆人們已經從凱瑟琳夫人那裏得知了莊園男主人的情事,沒等他們來得及為莊園即將擁有一位德才兼備、精明大方的女主人感到高興時,這位尊貴的德·包爾小姐已經陷入了昏迷。

“可憐的達西先生。”仆人們竊竊私語,“命運怎麽能對他這樣殘忍?他又做錯了什麽?這麽多年了,彭伯裏莊園好不容易就要重新恢覆生機,卻又讓他陷入了絕望。”

“羅辛斯莊園和凱瑟琳夫人是最傷心的。”

“唉,話雖如此,可你瞧達西先生——簡直像是著了魔!連凱瑟琳夫人都沒有這樣。”

“愛情啊,就是毒藥,卻讓人甘之如飴。”

熱愛莎士比亞的女仆以一種詠嘆調唱了出來,又被自己的比喻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下,就連喬治安娜和凱瑟琳夫人在得知了達西近日來的所作所為時,心裏都變得毛毛的了。

他不會是真瘋了吧?

不不不,達西怎麽可能會是這樣容易被擊倒的人?

喬治安娜決定自己一探究竟。

她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門,偷偷地扒在了安妮的門上,悄咪咪地打開了一條縫,瞇著眼睛望了進去——

陽光正好,窗戶被打開。窗外傳來了山林間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溫柔的風吹拂了進來,床幃上的流蘇輕輕地搖擺著。

窗下,玫瑰花靜悄悄地開放了,香氣在日光下蒸騰了起來,暖洋洋地充滿了整個房間。

達西正坐在安妮往常坐的位置上,一邊讀著信,一邊說著話,有時還擡頭看向對面,似乎在與人交談。

喬治安娜挪了挪屁股,好奇地又將門推開了一絲絲,朝他的對面望去。

空蕩蕩的椅子前,桌子邊擺放著一只精致的小茶杯,還冒著熱氣。

‘他在和誰說話?!’

喬治安娜毛骨悚然地倒吸一口涼氣,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椅子上確實沒有人啊?!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難道哥哥真的是個大情聖,為了安妮瘋了?

喬治安娜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一沒留神,整個人跌了下來,撞開了房門,趴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哎呦——”

達西扭頭望了過來,臉上溫柔的笑意還沒有收起。

“喬治安娜?你怎麽了?”

這聲音無比的溫和,反而讓喬治安娜嚇得瞪大了眼睛:“沒、沒事……啊!我就是來看看安妮怎麽樣了!”

上帝啊!哥哥什麽時候說話變得這樣溫柔了?這也太可怕了!

“那就進來吧,趴在那裏做什麽。”達西挑了挑眉,抖了抖手中的信紙,又低下了頭。

喬治安娜在心底打起了鼓,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

她一步一挪地來到了安妮的床邊,見被窩裏的安妮面色紅潤,卻不是發燒的那種漲紅,心裏的石頭也稍稍放了下來。

喬治安娜伸手摸了摸安妮的額頭,果然已經退燒了。

“安妮什麽時候才能醒啊?她不是已經退燒了?萊森醫生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喬治安娜嘀嘀咕咕。

達西也有了一瞬間的怔然:“不知道。”

也許等那個人回來,就會有辦法了。

“唉,該不會,一直都這樣了吧。”喬治安娜嘆了口氣。

“喬治安娜!註意你的措辭。”達西厲聲道。

喬治安娜嚇得一抖,轉頭望去,達西一瞬間露出的猙獰和憤怒沒有來得及收回。

喬治安娜僵硬在了原地。

“她的軀體健康、靈魂完整,怎麽可能不會醒呢?”達西站起了身,來到了安妮的床邊,坐了下來,“你說對嗎?”

喬治安娜點了點頭,悄悄地瞄著哥哥,卻見他根本沒有看向自己。

他的視線仍然停留在那張空白的椅子上。

喬治安娜咬著嘴唇,感覺自己站在這裏很多餘——忽然,她發現安妮的身邊,被子被壓得有些淩亂,卻沒有被掀開。

莫非哥哥這些天一直合衣睡在安妮的身旁?

喬治安娜的眼睛有些酸澀,卻不明白這樣的酸澀究竟稱為什麽。就連維克漢姆的真面目被揭穿時,她的心中只是憤怒和悲傷交融,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酸?

她想,或許自己根本不是最像母親的那個人,哥哥才是。

只是他的感情總是掩藏在面無表情之下,一旦釋放,就像是大壩坍塌後傾瀉的洪水,難以控制。

“……對不起,我不是存心沖你發火。”達西的聲音忽然響起。

喬治安娜以為他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便沒有反應。

可是,一雙溫暖的大手按在了她的頭頂。

“我只是很害怕,喬治安娜,你戳穿了我的害怕。”達西的聲音十分沙啞,“她退燒了,為什麽還沒有醒?她什麽時候才能醒?這個問題天天折磨著我,即便我能和她說話……可我還是擔心。”

喬治安娜將嘴唇咬得發白。

達西嘆了一口氣,松開手,來到了窗邊的小桌旁取了一封信,又交到了喬治安娜的手中:“麻煩你幫我把這封信寄出去——不要讓凱瑟琳夫人知道。”

喬治安娜疑惑極了。

達西沒有等她回答,又一次來到了窗邊,將芬裏爾喚醒了。

“帶芬裏爾去紐屯散步吧,凱瑟琳夫人不會懷疑的。”

“為什麽要瞞著她?”喬治安娜第一次接到這樣奇怪的任務。

“有些事情……暫時不能讓她知道,那些都只是我的猜測。”達西的話在喬治安娜看來簡直就是個啞謎。

喬治安娜低頭看向信封,只見收信人也是她熟悉的人:榮格·隆美爾先生。

他不是和凱瑟琳夫人是故友嗎?為什麽要瞞著她?

喬治安娜心中的疑惑如同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芬裏爾似乎聽懂了達西的話,抖了抖毛,一步一步踱到了喬治安娜的身旁,用腦袋蹭了蹭她的大腿。

喬治安娜有些受寵若驚,芬裏爾向來只跟安妮親近,很少主動搭理自己。便將信塞到了口袋裏,牽著芬裏爾的狗繩,和哥哥道了聲再見,離開了安妮的房間。

達西沒有再理她,回到窗邊坐下。他執起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為對面已經涼透的茶水又續上了。

‘你別擔心,我會回來的。’安妮說道,‘即便隆美爾沒有來,我還是會……留在你身邊。’她怎麽舍得離開?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達西斬釘截鐵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為什麽要虐自己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哪怕我知道他們會甜甜的】

日更6000+(5/31),本來打算寫到一月底完結,現在感覺每天字數太多內容不夠了……_(:з」∠)_讓我想想能有什麽番外可以寫。

不是說就要完結了!正文估計還有至少七八萬字(大概)感謝在2021-01-04 23:58:45~2021-01-05 23:46: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i 5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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